哈佛法律动态：医疗保健与合法权利的交叉（性别确认医疗2）

编译：张骁华

【摘要】健康是基本人权，平等的获得医疗保健并以法律予以保障是一个符合逻辑的法律发展需要。本文通过阐述医疗保健与合法权利之间的交集，讨论了美国法律在这些方面的现状和发展。

【关键词】法律 健康 医疗 权利

引言

第一章 禁止跨性别青年:州立法机构和为未成年人争取性别平等医疗保健的斗争

A. 性别确认性医疗对跨性别青年的重要性

a. 心理健康

b. 社会融合

c. 法律地位

B. 拟议中的州立法禁止为跨性别青年提供性别确认性医疗

1. 背景和立法背景

2. 关于确认性别医疗禁令的解释

C. 反对性别歧视的宪法争论

D. 结论

第二章 重新定义伤害:宗教豁免和第三方伤害

第三章 生育的法律基础

第四章 Covid-19中的监禁条件以及疾控中心

正文

第一章 禁止跨性别青年:州立法机构和为未成年人争取性别平等医疗保健的斗争

B. 拟议中的州立法禁止为跨性别青年提供性别确认医疗

1. 背景和立法背景。达拉斯郊区的监护权之争不太可能引发政治冲突。但在2019年10月，德克萨斯州家庭法庭就一名七岁跨性别女孩的父母权利发生纠纷，引发了保守派圈子的愤怒。女孩的父亲杰弗里·杨格称，母亲允许女孩表达自己的性别身份，这是对她的精神虐待，并以反对母亲的性别确认教育方式为由申请了监护权。在媒体的疯狂报道和保守派对这位母亲的性别确认立场的强烈反对下，杨格一案引发了未成年人性别确认医疗问题的全国性关注，并促使德克萨斯州共和党人呼吁采取立法行动。

事实上，杨格案及其引发的媒体争议并没有引发反对为未成年人提供性别确认医疗保健的政治运动，而是给保守派游说团体内部已经沸腾的运动火上浇油。美国最具影响力的保守派智库之一美国传统基金会在2019年全年都在其华盛顿总部为跨性别青年举办活动。这些事件为后来的立法工作奠定了基础；参加会议的人起草了几项禁令，基督教保守派游说团体家庭政策联盟的一位政策经理表示，她证实，她的组织与全国各地的立法者合作，分发在2020年各洲立法会议期间会被引入的性别确认医疗禁令的模板。

在这些团体的帮助下，15个州的立法者在2020年1月至3月期间提出了法案，禁止医疗专业人员向未成年人提供性别确认医疗。这些法案在内容和措辞上都非常相似。几乎每一项法案（有一些小偏差）都禁止该州的所有医疗专业人员开展有关性别确认医疗的活动，禁止对18岁以下的任何人实施青春期阻断剂或激素替代疗法或进行性别确认手术，但有医学上可证实的发育障碍或阴阳人状况的未成年人除外。大多数提案将提供性别确认医疗视为犯罪；在极端情况下，违反爱达荷州的禁令将被判终身监禁。因为这些禁令将阻止任何有州执照的医疗服务提供者提供性别确认医疗服务，因此这些禁令实际上将禁止跨性别青年获得这种医疗服务，除非他们能够前往其他州。因此，他们会给来自弱势社会经济背景和有色人种社区的跨性别青年带来不成比例的负担，这些人不太可能有资源跨州旅行或搬迁获得相应的医疗。

2020年初提出的15项法案没有一项成为法律，尽管阿拉巴马州和南达科他州的法案在各州议会以巨大的优势获得通过。但是，2020年立法会议期间没有通过任何法案的事实，并不意味着这些法案将来会通过或者不会通过。2020年3月，美国COVID-19封锁迫使许多州的立法机构在委员会投票之前暂停了定期会议。此外，早期的失败浪潮并不一定会排除未来的成功；2013年至2015年期间，至少有10个州禁止跨性别者使用公共卫生间和换上与自己认定的性别相符的衣服，但这些法案都以失败告终。2016年3月，北卡罗来纳州臭名昭著地通过了众议院法案2。英国高等法院最近做出的一项裁决，严厉禁止对16岁以下的跨性青少年实施青春期阻断措施，这会激励反对在美国对跨性青少年进行性别确认医疗的人士。

2.关于确认性别医疗禁令的解释。关于性别平等的医疗保健法律和政治斗争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今天似乎无处不在。尽管如此，性别确认医疗禁令值得特别关注，因为它们标志着对跨性别青年广泛政治反对中一个微妙而重要的修辞转向。为了理解性别确认医疗禁令的更大的社会政治意义，以及为反对它们的宪法论点奠定基础，本下面将解构禁令的潜在目的和理由。

一些法案包括立法目的声明，提供了有用的研究起点。例如，密西西比州参议院法案的立法调查结果和意图声明，在未成年人提交或者决定接受寻性别确认医疗前，应该使其理解这些干预的负面影响和生活改变所带来的困难。类似的措辞贯穿于整个提案，揭示了一致的、表层的立法意图，即保护跨性别青年不受确认性别医疗的干预。

这种家长式的言辞代表了一种叙事方式的转变，这种转变是在人们普遍反对歧视跨性别青年的现有理由之后出现的。针对跨性别青少年的最突出的政治运动是2010年代中后期的厕所恐慌，它把跨性别青少年描绘成掠夺性的、变态的、精神不稳定的人，他们使用性别隔离空间的权利是对顺性别儿童隐私和安全的侵犯。这些策略在法庭和舆论庭上基本上都失败了。就连许多保守派人士也警告说，公开散播对跨性别者在公共场所侵犯他人的恐惧并不是一个成功的政治策略。

但偏见很难消除。当公众或法律体系不再支持对一个不受欢迎群体的负面待遇时，该群体的反对者往往会将他们的偏见转化为更容易接受的新修辞形式。从厕所法案中对跨性别青少年的污名化和诋毁，到性别保护禁令中体现的受害者叙事，这一转变表明，反对跨性别身份的人正在调整自己的措辞，以应对针对跨性别儿童的法律和社会态度的变化。法院、媒体和公众不应该被愚弄。基于性别确认医疗禁令的家长式论点，反映出同样的潜在偏见，源自同样的个人和群体，并指向同样的目的，即抹杀跨性别青年，将跨性别身份污名化，并通过厕所法案和类似的明显的报复运动强化性别二元性。文化保守派把他们对跨性别青年的敌意转化为一种更能被社会接受的语言，保护跨性别青年不受所谓的是否变性的棘手选择的影响，他们两面都玩了。他们通过迎合基本的家长式冲动来缓和自己的形象，同时通过阻止获得变性医疗服务，继续努力消除儿童的跨性别身份确认。

它们的借口本质上并不像英国案例所表明的那样，意味着可以忽略家长式的理由。关于跨性别青年不应接受性别确认医疗的论点，必须从其本身的角度大力予以驳斥，这是对根深蒂固偏见的错误合理化，与经验数据和成千上万儿童的经历相矛盾。首先，法案的核心理由是跨性青年缺乏必要的自我反思能力，无法准确识别自己的性别身份，这完全不正确。当生理上给予合适荷尔蒙干预的时候，跨性青年在他们性别识别上是相当安全的。另一项相关的主张认为，跨性别青年应该等到成年后才能变性，因为许多表现出与性别不符行为的儿童不再成长或长大后不会成为跨性别者，这一主张有可疑的经验支持。其实是将性别表达与性别认同混为一谈。在呈现出非典型行为的儿童和持续确认为另一性别的儿童之间有明显的差别，前者可能不是变性人的事实并不必然使后者接受性别确认医疗的权利失去效力。有些性别非一致性的孩子，他们后来不再表达与他们所指定性别相反的二元性别，不一定会被认定为顺性别；他们可能是非二元性的，或者拥有另一种性别身份。假设所有这些人都是顺性别，那么非二元性就被抹杀了。其次，变性青少年对是否和何时变性单边控制的隐含前提是先验性错误的，因为目前的医学标准建议，在未成年人接受青春期阻断剂或激素替代疗法之前，父母同意和性别焦虑诊断都是必须的。这种“把关”的模式，远非不加批判地迎合跨性别青年的愿望，而是优先考虑易获取性。最后，即使人们承认，如果性别确认医疗存在（这本身就是一个值得质疑的命题），一定数量的顺性别青年将会被错误地变性，但与遭受相反后果的跨性别青年相比，这个数字可能会显得微不足道。这会产生同样的伤害，如果没有性别确认医疗，就无法变性，即使变性对她们来说是正确的。

【参考文献】

1. < DEVELOPMENTS IN THE LAW – INTERSECTIONS IN HEALTHCARE AND LEGAL RIGHTS >[J], By The Harvard Law Review, The University of Harvard Law Review, Volume 134 · April 2021 · Number 6，2158-2256